即使如此，车内仍残留淡淡烟草气息。

陆怀序修长手指夹着香烟，手肘撑在车窗边上，看着盛渺说道：“前阵子因为林萧，宁路两家关系闹得很僵，现在林萧又怀孕了！盛渺，这东西我手里有，路家也会有！以路老爷子的性子不会容下林萧的，上千亿的项目不能黄了，所以无论林萧打不打掉这个孩子，路家都要用她来向宁琳表示诚意，哪怕是路靳声知道了也保不住她……”

盛渺全身都在颤抖。

她不愿意相信陆怀序说的，她不相信现实会这样残忍……可是她心里隐约又知道，陆怀序没必要骗她。

她看着他，声音多少有些软：“陆怀序……”

陆怀序猜出她的意思，是想为林萧求情。

他掸了下香烟灰、笑意淡淡：“这不是顺水推舟的小事儿。我不可能为了她平白无故地得罪宁路两家人，再说盛渺，我又不是做慈善的……是不是？”

最后三个字，他语气很轻，且目光深邃。

盛渺很清楚他的意思，只要她愿意低头，愿意放下身段回到他身边，他是可以保住林萧的，那个孩子也能好好地生下来。

她手指微蜷，许久都未开口。

陆怀序注视她良久，看她表情就猜出她不愿意，他也没有勉强而是倾身将香烟熄了，淡道：“那就让林萧出国，找个没什么人的小岛把孩子生下来！b市她是绝对待不下去的。”

盛渺低声跟他说了声谢谢。

陆怀序十分矜持地点了下头，替她打开车门……

盛渺下车时，腿都是软的。

她站在夜风里看着陆怀序的车子离开，等到看不见了，她立即就跑到马路边上拦出租车。

……

深夜，林萧打开门，看见盛渺惊讶：“怎么了大半夜地过来？还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她怕盛渺冻着，赶紧拉她进来。

灯光打开，林萧眼尖地看见盛渺后颈的淡淡吻痕，她才想调侃几句，但是盛渺却直勾勾地看着她：“你怀孕了……是不是？”

林萧呆了呆。

半晌，她走到饮水机跟前给盛渺倒水：“你怎么知道的，陆怀序跟你说的？”

盛渺走过来，拿掉她手里的水杯：“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你肚子里的孩子不能留。”

盛渺说完，就哭了……

她知道这对林萧太残忍，可是怎么办呢，在上千亿的项目面前，林萧跟她肚子里的孩子，就像是一粒灰尘一样微不足道。

陆怀序说得很清楚，路老爷子不让林萧活命。

她亦渴望林萧有个孩子作伴，但她更在意林萧的命。

她真的怕，怕林萧丢了性命……

林萧走过去抱住盛渺，她将脸贴在盛渺的颈子里，感受那处的温暖。

她轻声说：“盛渺，我想留下这个孩子！我十几岁就成了孤儿，幸好有你！这辈子我也就是这样了，也不会再遇见什么良人了，这个孩子来得不是时候，但它又来得正是时候……我想要它陪着我！”

盛渺微微仰头，眼角都是泪。

她的声音更是哽咽：“你不要命了吗？你知不知道……”

“我知道！”

林萧打断她，她的面上甚至有一丝微笑：“我知道很危险，可是我愿意用生命去赌一次！”

盛渺颤抖着望着她，

一会儿她搂过林萧，哭着说：“你这个傻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