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雷有些心绪不宁，不知为何，他脑海里总是在回想霍去病进入大沙漠时的那一幕。

那片沙漠被他们称为死亡之海，迷失之地，深入里面的牧民，都没有再出来，那里是他们草原子民的禁地。

这么多天过去，按理说，霍去病应该死在大沙漠中，但他却总是心绪不宁，时常会梦见霍去病在他背后捅一刀的场景。

尤其是最近，那种不安越来越清晰。

“大帅。”

帐外的声音打断他。

拖雷摒弃脑海里不切实际的想法，就连他们大幕子民进入死亡之海，都是不归路，他不相信霍去病一个大夏将军，进入死亡之海能有什么希望。

“何事？”

“察合台将军传讯询问，何时出征攻打大夏军团？”

“传讯回复二哥，大夏兵马强大，良将众多，不可轻敌，休整完毕，明日再出发。”拖雷严肃说道。

“是。”

传讯兵告退，拖雷眉头紧皱，他一时分不清自己的不安，是来自岳飞率领的大夏兵马，还是失踪已久的霍去病。

倾尽大蒙古国之力集结的军团，茫茫草原，无险可守，唯有正面交锋，所有人都知道，成败在此一举。

……

“报将军，踏白兵回报，前方哈勒和林。”

传讯兵抑制住激动的心，将侦察兵传回的消息汇报。

所有人都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他们神不知鬼不觉出现在大蒙古国的皇庭了。

闻言，霍去病目光锐利，气势暴涨，但很快将此压下。

“城中多少守军？”

“回将军，暂时不知！踏白军怕打草惊蛇，未敢入城探查。”

霍去病微微颔首。

“传令踏白军回来，下令全军原地休整，今夜子时行军，安排哨兵五里外警戒。”

“是。”

得知前方哈勒和林时，霍去病比其他人都激动，但他生生抑制住那种袭击的冲动。

白日袭击，被发现的话，他们需要更多的代价，才能取下哈勒和林。

一路过来，他们踪迹掩盖得很好，草原很大，他们沿途所遇到的部落，都会被屠戮殆尽，不会让他们走漏一点风声的可能。

可能几天或者十几天，会有人发现那些部落被屠戮，但那时已经不重要。

大蒙古国的人，做梦都不会想到，有一支精锐骑兵出现在草原腹地。

全军休整！

大草原上，只有风吹草动之声。

……

夜深，大幕的天气寒冷，茫茫草原上没有月光，几乎伸手不见五指，只有哈勒和林城头之上有一点火光，供哨兵取暖。

“也不知道前线怎样，听说这次举国之力，不成功就要灭国了。”

说话的人是可拓，一个典型的草原胡人，皮帽貂裘，声音粗犷，胡子络腮，此时可拓神色中充满担忧。

“大夏帝国有点强，主要是他们人口多，若不是我们土地够大，还有大幕相隔，恐怕早像高句丽那样。”

旁边老胡人叹息，略带沧桑的眼睛下，带着迷惘和悲怆。这场国战，似乎早已看到结果，只是他们不愿意接受而已。

“若中原还是东汉末年就好了，可惜被大夏皇帝统一了。”可拓抱怨着，叹息后，仰望天空，久久无言。

“中原一直很强，这次多国想一同攻打，肢解大夏，反被他们反攻，哎，天意如此。”老胡人不多说，神色中只有忧愁。

他们是老兵。

大夏的威胁太重，如今大蒙古国全民皆兵，哪怕他们不想，还是要应征入伍，否则就要亡国。

年轻力壮的战士，随军到前线，剩下年迈老兵镇守哈勒和林。

北风吹袭，黑夜寒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