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默继续寻找,他趴了下来,钻到了床底下研究了很久,接着又站到了床上,抬头查探天花板,然后是围绕房间试着在贴着墙纸的墙板上找到有没有什么“通道”,一切都徒劳无功。
转眼已经过了二个多小时,时间快要到午夜三点了,成默却茫无头绪。
“只能从头再来了,看看有没有什么遗漏的地方。”成默走到了黑洞洞的衣柜前,他将里面挂着烂衣服全部都取了出来,扔在床上,什么奇怪的地方也没有。他打开那个带锁的箱子,里面除了一些硬币和一些银器之外什么都没有,将里面的东西“哗啦”全部倒出来,硬币滚的到处都是,一时之间,满屋子都是硬币滚动和砸在房间里的叮叮咚咚的声响。
成默刚准备站进箱子,看箱子里有没有什么“通道”。就在这时,他仿佛看见身侧的铁钩船长像是动了一下,他立刻停下了动作,敏捷的将双筒猎枪抬了起来,指向了一直在留意的铁钩船长。
然而,坐在书桌前的铁钩船长却纹丝不动,就连凶悍的表情和泛白的胡须都没有一丝变化,还有那支熠熠发光的香烟,像开始一样燃烧着,如同遥远的恒星。
成默站在箱子边,死死的盯着铁钩船长,足足五分钟,可那个有点邋遢的船长却一下都没有动,完全就是一座雕塑。
“莫非是我感觉出错了?”成默低声自言自语,他举着枪缓缓的走近铁钩船长,他将冰冷的枪筒杵在了铁钩船长的太阳穴上,对方还是没有动,就连脸上的表情都没有一丝变化,那双死鱼眼依旧还是像尸体的眼睛,没有任何光泽和异样
成默戳了戳铁钩船长的头,对方就像是雕塑般在椅子上僵硬的摇晃了两下,他紧盯着铁钩船长那张粗糙如橘子皮的脸,还是没有察觉到不对的地方。
“奇怪”成默放下了枪,他撇头看了眼桌子上的油灯,抬手将油灯拿了起来,从铁钩船长的嘴里将那支还在烧着的香烟扯了下来,试了一下,轻而易举的就将油灯给点亮了。
如豆的火焰将房间点亮了一些,成默看到火焰在铁钩船长的两颊映出一抹橙色的亮光,还有镜子上,墙壁上,光的影子似在跳舞,须臾之间,到处都有影子在闪烁,在飘摇。
可这突然的亮光却让成默觉得很是反常,他似乎感觉到周围的空气恢复了一丝流动,他立刻又看向了端坐在椅子上铁钩船长,对方依然安静如鸡。他故意转身又四下看了看,除了地板上的银币在微弱的灯火下闪烁,一切如旧。
可心头一种被猛兽觊觎的第六感却挥之不去。
成默猛的回头,看向了背后的铁钩船长,对方还是没有动,成默却觉得心头发毛,亮着橙光的镜子中,铁钩船长的那双死人眼,似乎正瞪着自己。
成默虚了下眼睛,举起双筒猎枪再次慢慢的向着铁钩船长走近,他觉得铁钩船长那粗糙苍白的肌肤让他整个人看起来就像是堆在椅子上的腐尸,不知道是哪里,但意识到了就在铁钩船长的周围,一定有什么奇怪的地方,他的视线牢牢的锁定在这一块,心突突的跳了起来,像是危险在临近。
他的视线先是落在了那张桌子上,桌子没有什么奇怪的,就是一张用了很多年的木头书桌,它被固定在地板上,桌子上有些坑坑洼洼,油漆脱落的差不多了,以前它也许是原木色的,但现在已经变脏变旧只剩下屎黄色。
桌子下面的抽屉也被成默打开过,里面有航海图、钢笔和墨水,以及六分仪
成默稍稍抬头看向了那面镜子,开始没点亮油灯时,他早已经掀开过这面镜子,后面没有通道。大概是开始有些不小心的缘故,在火光中,这面镶嵌在雕花木框中的镜子微微有些倾斜,而镜子里的铁钩船长瞪着灰败的眼睛,像是被关在里面的亡灵。
自己也在镜子里,但他只能看见火光在眼镜上跳跃,看不到自己的瞳孔。不知道是这面镜子没有擦干净,还是这间屋子本就不干净,成默看着镜子,觉得很脏,像是自己身处垃圾堆中。他甚至能闻到一股味道,不是臭味,而是惶惶不安的惊恐味道。
成默正在思考究竟是哪里不对,蓦然一惊,才注意到镜子里的铁钩船长的铁钩竟在桌子的左边,按道理来说,镜子照出来的像应该是相对的,只有在视频里的成像才是相反的
成默悚然一惊,退后了好几步,他将枪举了起来,对准了镜子里的铁钩船长,他感觉到镜子里的铁钩船长的视线,从里面透了出来,在看着他。他用眼角的余光瞥了眼自己在镜子中的镜像,而自己的镜像则是正常的。
这镜子实在是太惊悚了。
他的耳边响起了低沉的嗡嗡声,仿佛有魔鬼在耳旁低语,屋子也变得炎热起来,叫人昏昏欲睡,一瞬间,成默心中升起了一种毛骨悚然之感,他甚至有点战栗。
大概怕鬼的人一个人去探寻鬼屋就是这种感觉。
成默注视着镜子注视了很久,像是看到了镜子里的自己正对自己微笑。
“你必须过来,成默,这里就是通向自己的路径,就是你正在找寻的道路,没什么好害怕的,过来,到我这里来。”
成默深吸了一口气,他走近桌子,然后跳了上去,就在这时,镜子里的铁钩船长,忽然动了,他猛的伸出了铁钩,勾住了成默衣领